堂姐嫁到元家和亲，这会已是皇亲国戚了。要什么美人没有，还会在乎你睡得几个姬妾？”
熊鼎一听，挎着一张脸道：“这混账竟然捡了个天大的便宜。”
6亢龙笑道：“好了老熊，看你的名头很响亮么，这一路上都没什么动静了。”
熊鼎道：“影王不可托大，乃是因为这前面一帮人都和我一样，是十几二十人成伙的，单打独斗都不是我对手，现下刚刚过了郧关，周围还都是山，等到过了襄阳，那就是谭老大的地盘了……”
“哦，谭老大……”6亢龙点点头。
“我们求谭老大分一杯羹，谭老大不允，就只好到上游去抢……”
银锁小声问：“师父，是谁透出去的消息，有眉目了吗？”
6亢龙又悄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，对她做口型道：“山人自有妙计。”
银锁约略有些担心，但是6亢龙向来料事如神，此番心中已有计较，只是不告诉她，不免让她觉得鬼鬼祟祟。
是夜停靠襄阳城，呼乐对6亢龙道：“影王，我见这一路形势，不宜放水手离船，恐不好管束。”
6亢龙道：“呼乐小子很机灵啊，我也正打算告诉你……”
呼乐喜道：“那我就去知会水手。”
6亢龙拉住他，“哎，不忙，下船还是要下船的，你且附耳过来，老熊也来。”
呼乐与熊鼎凑过去听，这一听听得忽喜忽悲，脸上变了三变，待6亢龙讲完，两人沉默了一下，都点点头，各自散去。
三个人太挤，银锁才不去挤那个热闹，她耳朵比常人灵，早已躲在一旁听了个通透，等那两个人走了，6亢龙冲银锁一笑，道：“听清楚了？”
银锁点点头，掀开面罩睁大眼睛等着6亢龙下令。
6亢龙一把把她的面罩扣上，笑骂：“装得像个小猫儿！还不躲起来捉耗子？”
银锁撇嘴遁走，6亢龙也翻身不知躲在了什么地方。
水手在船上憋了几天，上岸之后是照例要寻欢作乐的，因此码头附近的后街里，常常开满了酒肆肉铺同勾栏妓馆，呼乐带头请熊鼎和众兄弟寻了个干净去处包场吃饭，只留了五六个倒霉鬼看船。刚刚入席之时两方人马还有些火花，互相都看不大顺眼，待酒上齐之后，则渐渐变得喧闹非凡，觥筹交错，划拳行酒各成一圈，呼乐与熊鼎装作喝得兴起，却各自留意四周动向。
相对于后街灯火通明，码头上却是冷清稀疏，长明的路灯周围连蛾子也没有几只，北来的江风含了水汽，变得越发湿冷，刮在人身上，都不由得升起一阵刺骨的寒。冬天水位低，是航运淡季，港口栈桥上泊了没几艘船，每艘船上都挂了不同的旗子，呼乐船上有“靳”字旗，隔壁五艘船里有四艘都是“谭”字旗，另外一艘大船、几只小舟上栓的都是“张”字旗，乃是熊鼎开来的小艇。船上伸出一舷梯搭到栈桥上，每个梯前都守了几个冻得缩头缩脑的水手，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骂：
“他娘的，老子最近手气忒差了，待会儿一定要落跑。”
另一人嗤笑出来，“手气差还敢去赌，当心输光了！蛮帅说今晚站住这班岗，有五倍的工钱可拿，你就省省吧。”
那人还待再骂，栈桥上走过来几个人，开口便道：“你们是哪来的船？装了些什么东西？要去何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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