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的盲杖被宋忘拿在手里,手也被宋忘牵着。
两人步伐都很慢,就像是散步似的。
走了有一会后,余落才又想起来问,“你要带我去哪里?”“去剪头发,你头发有些长了,如果不剪的话,总是会扎到眼睛。”
这样一来,眼睛难免会不舒服,就总是会想伸手去揉眼睛。
余落哦的一声,也觉得是应该剪了,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头上扎起来的一搓碎发。
“很喜欢扎头发吗?那要不咱们不去剪了?”宋忘忽然停下脚步问。
“不要,去剪。”余落冷声说,步伐先迈出。
看他口是心非,宋忘随他,只是还是忍不住笑道,“可是余先生好像不太想剪的样子。”
余落往前走的步伐快了许多。
两人到了理发店的时候,因为余落的没拿盲杖,听宋忘说要要剪头发的是他时,理发师拿着平板想问他要剪什么发型。
余落抿唇低着头不吭声,理发师还以为他在挑。
宋忘帮他解下头上的橡皮筋,用手指梳了梳他额前的头,打量了一下,开口道,“剪一个看上去乖巧一点的。”
理发师犹豫看余落,毕竟要剪头发的人是坐着的这位。
余落把平板推回去还给理发师,不满意宋忘说的发型,“要成熟一点的。”
乖巧和成熟好像搭不上边吧?理发师拿着剪刀,收到宋忘笑眯眯的视线。
宋忘无声的在说,“乖巧的。”
理发师最后还是迫于宋忘视线的压力,剪出一个看上去,确实是很乖巧的发型。
他本来还担心客人不满,但是在发现客人是个看不见的后,松了一口气。
刚剪好的头发有些扎手,并没有之前的柔软,手感也比不上之前。
回去的路上,余落就摸了好几次头发,手感都让他眉头蹙了起来。
“过几天就没那么扎手了。”宋忘代替他的手,在他头手揉了,垂眸就看见了他脖子上还有很多小小头发,是刚才剪头发时,没弄干净落下的。
余落看不见脖子上有头发,只觉得痒,伸手就挠,结果脖子都被他挠红了。
宋忘抓住他手,他就皱着鼻子,“我脖子痒。”
一口热气吹在了他的脖子上,余落脖子猛的缩了一下。
到了公寓楼下,宋忘进入大门的脚步停了下来,将手里的盲杖还给了他,“你先上去洗个澡,我去菜市场买些菜回来。”
家里的菜都是一天买一次,余落没多想,点点头,一个人就走了进去。
在他不知道某一个角落里,一双阴森恶毒的眼睛在看见他进去时,半个身体从一面墙壁后面露了出来。
宋忘唇角勾了起来,目送余落坐上电梯,他才转身走出公寓的大门。
下水道肮脏的老鼠,也该给点教训了。
“妈的,算这小兔崽子走运。”余家寒扭曲着一张脸,吐出一口唾沫星子在墙壁上,佝偻着背,双手插进破了一个口子的衣服口袋里。
昨天没弄死那小兔崽子,本来今天是来这里蹲人的,没想到那小兔崽子身边有人陪着,害的他不能动手。
余家寒实在是气,为什么这小兔崽子运气就这么好?两次车祸都有死人,就只有他没死了,只有他一次次的死里逃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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