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悲还是愤。
其实他早已经想过事件暴露会给家里带来何种影响，只是没有料到会这么严重。
叶蓁，这又是他的手笔吗？
……
夜里九点过，军政大院。
唐明清站在房间的阳台上抽烟。
突然，远处的闪烁的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，他掐灭了烟头，回到房间对已经上床的媳妇说：“突然想到有本书在小郭那里，我去隔壁院拿一下。”
他媳妇说：“这么晚了，明天再拿吧。”
“明天写报告要用。”
唐明清出去了，来到客厅见黑着灯，所有人都已经回房，便摸到了厨房，找了个网兜，将冰箱里剩下的那几个馒头装了，又拿了一些放在茶几上的饼干跟糖果，轻轻拉门出去。
现在这个年代大家都睡得比较早，九点多已经算晚了，大院里空无一人，只有门口站着执岗的警卫。
唐明清出去了，还跟警卫室里的值班人员随口聊了一句。
从隔壁院旁边的一个巷子进去，再拐到斜对面，是政府大院这边的菜市场，只不过此时市场早已经关门，大门紧闭。
市场在两条大马路的交汇处，四通八达，前面临街，后面靠着几条巷子，是很好的逃跑地点。
周子明推着他偷来的那辆自行车，就等在市场最里面那个裁缝店门口。
“小舅，我爸是不是出事了？”
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跑过来找唐明清，周子明除了想要得到补给，还想探听家里的消息。
唐明清咬牙训道：“你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关心这些做什么？为什么还不想办法离开？”
周子明一听，就知道家里是真的出事了。
“我不甘心，我不甘心啊小舅！”
“什么时候了？你还有脑子说这种话？如果你被抓了，你妈跟你爸所有的努力和受下的苦全部都白费了你知道吗？”
如果可以，唐明清真想打他一巴掌让这人清醒清醒。
可是不行，他们并不能在这里待太久，巡逻的人随时可能会出现。
唐明清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，“够你吃两三天了，别走大路，赶紧逃吧。”
周子明没接，“小舅，我想报仇，你帮帮我吧。”
好好的一个家破败成这个样子，周子明是真的想报仇。
唐明清一听这话，气得眼睛都红了，他扔下手里的东西，上前揪住了周子明的衣领低吼道：“帮你，你特么当自己是谁呢？
你难道不清楚，我们两家已经断绝关系了吗？
周子明，我真的怀疑，你脑袋是不是已经傻了。
你想找谁报仇？你的仇人是谁？人是你自己杀的，你爸滥用职权也是他自己做下的，这些事情你能怪到别人头上吗？啊？”
都这个样子了，还想着要向别人报仇，唐明清真的后悔，后悔卷入这个事件，帮了个蠢货，还断送了自己的前程。
周子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。
唐明清放开他，深吸了两口气道：“你妈已经承受不起任何打击，赶紧走吧，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。留着青山在，不怕没柴烧。”
说完这些话，唐明清直接转身离开了。
周子明看着他的背影，咬牙捡起地上的东西，装在背包中，趁着夜色也离开了这个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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