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一时想不开的缘故。”
皇帝又忖了忖,“可是不管怎么说,人是死在钟粹宫里的。春贵人便是无直接的责任,却也多少都有过失……着春贵人罚月例两年,这银子由内务府一并预支了给星楣的家人去,当做丧殓之资。”
春贵人毫不迟疑,行礼接受,“小妾遵旨。”
皇帝又想了想,“不管怎么说,星楣也终是皇后宫里的女子,在宫里也伺候这么多年了,平素并无大错。便是自尽,也其情可悯,着免其自尽之责的追究之处。”
月桂和月桐登时一并跪倒在地,替星楣谢过皇上大恩。
皇帝点点头,握握廿廿的手,“皇后便也别难受了。”
皇帝说罢便往外走,“朕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廿廿赶紧亲自送出来。
夫妻两个一同往外走,免了嫔妃们的恭送。廿廿不好意思地悄声道,“倒叫皇上跟着劳神了……”
皇帝轻哼一声,“就因为是你的陪嫁女子,这些年朕便也没说过她。可是说句实话,我也老早便看着她有些出格儿——她当真敢仗着你的宠信,在太监和女子面前指手画脚、颐指气使。我便曾担心,她迟早会给你惹祸。”
廿廿轻轻咬了咬嘴唇,“都是我平素太惯着她们了,节制不够。”
走到储秀宫门口,皇帝站定,握了握廿廿的手,“此事不宜多议,否则自然有人要借此生事。今儿爷将这事儿已经论定了,以后你便也不必再在她们面前提起,免生事端。”
皇上如此,倒叫廿廿心下颇有些不得劲儿,这便想将实情全盘托出……
皇帝却拦住,轻轻哼一声,“都牵连到你宫里饭房的太监了,爷如何还不知道是你身边有人不牢靠了?爷心下有数儿。”皇帝轻轻咬了咬牙,抬眸瞟一眼天上,“已是便宜她了!她不过是个奴才,已经坑了肃亲王家父子三人,还好悬叫绵恺都被牵连进来……她怎么配!”
“死了就死了,爷已经叫不追究她家人,她地下也该知道叩首谢恩了!”
皇上既然已经下了定论,廿廿回来,已然面沉似水。
眼瞧着莹妃还有话要说,廿廿冷冷盯她一眼,“莹妃若还有话说,自管到养心殿求见皇上。”
莹妃只得忍住,不过却转头奚落地盯着春贵人冷笑。
不管怎么样,春贵人又被罚了两年的月例,倒是能叫她解气的。
莹妃带头告退而去,廿廿独留了春贵人慢一步走。
众人纷纷散去,廿廿忙亲自起身,走过去握住春贵人的手,“又累你受苦……”
春贵人轻笑一声,“皇后娘娘倒不必又揽在自己身上。不过是莹妃与我多年的宿怨,要借着这事儿狠狠踩我几脚来报复罢了。”
“再说,人原本就是死在我宫里的,我自想好了这事儿,就早已经想到了这后果……今儿皇上只罚了我的月例,已经是最好的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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