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最后还是被强收。
包揽粮差这事,油水有多大?大约就是缙绅的钱,如数奉还,百姓的钱,三七分账。
各县户房书办吏目和豪强们分肥,最主要的是给知县事和知府们留下一大份。
这里面还有个漕运漕工百万所系之事,一路上有人偷、有人抢、还得有人送。
李宾言也是进士及第之后,一步步爬上来的,他在奉天殿失语,说什么亡国之策,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,才会这么说。
冬牲就像压到骆驼的最后一片稻草罢了。
于谦用力的吐了口浊气说道:“李御史问到了点子上,所以就是一成半,多一分多一厘,都不多收。”王直岁数大了,上朝的时候,看起来总是萎靡不振,总是睡觉,但是说道了吏治之事,他猛地睁开了眼。
“吏治这事,陛下勿虑,臣来做就是了。”王直看着坐在正中央一言不发的朱祁钰,俯首说道。
农庄法要推行,至少现在山外九州、京畿和福建试一试,这里的阻力是最小的。
朱祁钰到底想做什么?
而普天之下的缙绅,没了百姓,只会死掉。
“他们怎么能甘心呢?”李宾言摇头叹气的说道。
“与其武装抗税遍地都是,还不如因势利导,正所谓堵不如疏,越是剿,反而是越剿越乱,越是镇,反而是越镇越多。”
“这也是我大明立国之本。”
“天之道,损有余而补不足。”
“朕这个天子,却是损不足而补有余。”
水浒传讲的是造反的事,但只是单纯讲的造反的事儿吗?
这一百零八好汉,固然不是什么好人,那是谁制造的他们呢?
“土木堡一战,六师尽丧,若是继续如此下去,国祭太庙之时,朕无颜面面对列祖列宗。”
“朕难道说闽南民乱、瓦剌南下、麓川反复吗?朕不能那么说啊。”
朱祁镇自然是不要的,他面对太庙的时候,大概是丝毫不在意。
大明的法统乃是前元失纲,反抗前元暴政。
这朱祁镇给元朝在肯特山下的养马奴立庙,这种事都做出来,到底是谁的责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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