愤愤地望着他:“你倒是给我个理由啊!”
最后孟聚实在把秦玄逼得急了,他才说:“孟大哥,你荐我进陵卫里,万一将来我暴露了——我死不要紧,可我怕连累了你。你是我家的恩人,我不能再给你找麻烦了。”
孟聚一愣,看着眼前少年那忧伤而稚气的脸。在家破人亡的关头,这个善良的少年依然还能替自己着想,这种胸怀实在令人敬佩。他想起了在血淋淋屠刀面前依然坚持站立的秦家父子,那种铁铮铮的风骨,宁死不屈。
“华夏男儿,不跪夷狄!”
孟聚心情激荡,他说:“秦玄,你父有儿如你,即使九泉之下亦能欣慰。”
听到对方提起了父亲,少年挺直了胸膛,目光里藏着坚定:“孟老大,我年纪还小,大道理我不懂。我只知道,您对我好,对我家有恩,我绝不能连累了你。”
“这件事,你听我的,不必再说了。秦玄,你是秦家最后的男人,你的父亲和兄长,直至死亡,都不愧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为延续秦家的门第和香火,你要好好地活下去,无论如何艰难屈辱,都要活下去。”
“孟老大,您为何对我家这么好?你收留我,当初还放我们逃生。。。”
孟聚淡淡说:“秦家给钱,我们让路,这是江湖规矩。”
秦玄固执地说:“不是这样。我记得,当时您放我们家出来,秦宏管事说幸好这个陵卫军官贪财,我们才得幸免逃脱;但我父亲说,秦管事不会看人,他说:‘这位孟督察眼神清澈,神清气爽,岂是贪财误事之辈。他胸中大有抱负,只是我们看不透罢了。’”
孟聚皱眉:“秦老爷子是这么说的?别扯那么多了,我们回家吧。”
漫天荒草,孤雁落日。
在回家的道上,秦玄问孟聚:“我父母今天下葬,今天是什么日子了?我记不清了。”
孟聚愣了下。这几天一连串的事件发生,自己忙得手忙脚乱。从截获秦府货车队的那一刻起,自己就象落入了一条湍急的河流,各种各样的事件密集地发生,让自己应接不暇。
想了一阵,他才说:“今天?太昌八年,九月初三。”
太昌八年,九月初四。
早上,孟聚匆匆起床,穿好了制服。走出外间时,发现秦玄还在被窝里睡得香甜呢。孟聚也不惊醒他,洗漱一番,着装整齐带上军刀便出了门。
到刑案室官署,刚进门,刑案室的宋若锦侯督察便起身恭敬地对孟聚拱手道贺了:“恭喜,孟长官高升了!”
“啊~啊?大清早的,老宋你就别开我玩笑了。让高长官听到这话,我还用不用活了?”
话音刚落,孟聚便见到了高晋,这个讨人嫌的家伙正满面堆笑朝他走来,远远就朝孟聚亲热地叫了:“孟兄弟,这真是天大的喜事,恭喜恭喜啊!”
见到高晋,孟聚心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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