阁大臣身在寒渊,心在油锅,惕惕然欲曲腿而跪,他却忽然笑了:“大冷的天儿,六位大人额上为何汗珠密布?”
都说伴君如伴虎,事实证明,确实如此!而且这位爷可是比君还要难伺候!
六位内阁大臣这才敢伸手拭额上被吓出来的虚汗,喏喏言热。
“那便开着窗罢,闷热易头疼,六位大人是朝中支柱,断断不可倒下啊。”
六人连忙拱手拜谢:“王爷关爱,臣等感怀涕零。”
摄政王颔首,掖了掖衣袖,亲和道:“赈灾一事就有劳六位大人了,我今日还未曾看过圣上,这便先走一步。”
六人连忙俯首称是,恭送他离开。
到了外头,积雪厚厚的覆盖了一层,明晃晃好一个粉雕玉琢的世界。
摄政王的威仪尊贵无比,早有大队的铁卫守在外面。
铁卫不似宫内清贵闲散的世家子锦衣卫,他们全是在边疆战场里,实打实滚出来的。冰天雪地间一个个如同漠中白杨一样伫立其中,排成整整齐齐的两条队伍,像最忠诚的犬,额发被雪染白亦然纹丝不动的恭候着自己的主子。
首卫韩钟离抖开佛青斗纹线番羓丝鹤氅想要为他披上,却被他伸手挡开,自大步跨上抬舆,雪光中的脸白玉一般的无暇:“去永寿宫。”
永寿宫是启盛帝的寝宫,启盛帝初登基还未到一年整,因着登基时日尚浅,年岁也不大,还未纳妃迎后,后宫居住的只有几位老太妃和帝姬,启盛帝只自己住着,日常的生活也全是由太监们照料。
摄政王到的时候,永寿宫空荡荡的,就像一座空殿,连一个太监都没有。
他眉头动了动,侧脸。
铁卫直属摄政王,是他的耳目及利爪,曾经有一大臣在自家府中同家里人义愤填膺,言说摄政王把持朝政,行走威仪、吃穿用度皆有僭越,圣上着实可怜,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。
他这话说完没多大一会儿,铁卫就冲了进来,将他当场拿获下狱,比之以前的东厂番子也没好多少。
自此京中人人噤若寒蝉,再不敢胡言乱语。
宫外的事情铁卫都了如指掌,更罔论宫中,韩钟离立刻回禀道:“圣上自病后,便不怎么待见太监,这几日全是帝姬在近前照料,半个时辰前才回的玉溪宫,圣上便将近旁的内监全部遣了个干净。”
不怎么待见太监?
应是害怕太监吧!
摄政王嘴角微动,勾出了一抹笑,但那笑却不达眼底,瞧着颇有些凉薄轻蔑的意味。
左右拉开沉重的殿门,发出两声沉闷的响动,风行草靡的摄政王从抬舆上下来,踱步走了进去。
四大金黄盘龙柱依旧伫立,但没了人气使得殿内空的让人心生孤寂,也失去了它本应该有的威严尊贵。
宽阔的龙榻上,锦被微微隆起,有人缩在里面。
摄政王踱过去,垂眸:“圣上。”
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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